Apelsin

年熠又观察了古牧彦半个月，确认这人没有什么问题之后，找了个理由，把古牧彦带回以前的出租屋。

回去的路上古牧彦一直紧张的搓手手，不知道一会该如何面对那个人，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那个人最不喜欢的。

他也没忘记之前他那人闹的有多僵，他闹着不肯那人回家，闹着要跟在年熠身边，任年熠羞辱他，他也不肯离开。

他更忘不了宁一燃当时训斥他的话。

“不想干了，就脱衣服走人，别再这里给我装可怜，演颓废”

“你的考勤不合格，下周直接将你退回原处”

“我还是之前那句话，干不了，扒了这身皮走人！”

“我这不留废物，我不需要一个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的学生”

这些话都是出自宁一燃的口，那时的宁一燃不留任何情面，仿佛他再也不是他的学生，他也不再是他的老师。

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决定，他想回去了，他一点都不想去见那人了。

临阵逃跑…虽然不符合他的性格，但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人。

“别紧张，他又不会把你怎么样”年熠拉住古牧彦的小手，他觉得手感不错又捏了捏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
嗯，还是他家小东西最可爱。

不过三十分钟的路程，古牧彦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，仿佛这三十分钟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死亡三十小时。

而且还是被自己那些脑洞大开的想法吓死的。

年熠把人带过去，有规律的敲了门等着里面的人给他开门，他直接把古牧彦推了进去，别扭的咳了两声，开口：“你俩聊，两个小时后我带人走”

“哥，你也进来”古牧彦死活还是把年熠拽了进来。

宁一燃站在一旁略显尴尬，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面，转过身子，口气带着醋味：“你俩聊好了再说，我不着急”

“你俩聊，我去抽根烟”年熠推开古牧彦，他现在看到宁一燃还是非常的不爽，甚至想把宁一燃抽一顿。

“哦”古牧彦的回答蔫蔫的，没了年熠在身边，他就连和宁一燃开口的勇气都没有，这次的事情这么任性，年熠打了他好几顿才消气，不知道宁一燃会不会也抓着他打一顿。

宁一燃看着年熠转身去抽烟，他拉着古牧彦进了另外一个小房间，他抓着小孩的手腕，想了半天还是开了口：“过得…怎么样”

古牧彦摇了摇头，眼眶也湿润了起来，他后退一步，偏了偏头，这幅脆弱的模样他一点都不想让宁一燃看到，但是他又忍不住自己的委屈。

在他来哲吉卧底的一年多，他没少受过委屈，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，可是在看到宁一燃的那一刻，他还是会像一个小朋友一样缠着大人求安慰。

两人相对无言的沉默时间越来越长，宁一燃也顾不得孩子愿不愿意理他，他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给了古牧彦听，就连自己的工作也会絮絮叨叨的讲出来，说没了他以后不习惯自己解剖，不习惯自己整理案情报告，同样也不习惯总在他身边拍照的技术人员。